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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還在碼字中~~不過還是希望親愛的們支持一下啦!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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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良子的那些都是她嚇唬她的,並不是跟佛爺和處長商量過的,所以處長不知道火是大小姐放的。

祝大家湯圓節快樂!

看文的學生黨多不多啊,寶貝兒都啥時候開學呀?

邏輯什麽的我早已經沒有了~~

☆、置之死地

“看來張大佛爺倒還真是情深意重,不過……”猛地拽過他執槍的手,將槍口故意的抵在自己的心臟處,謝宛星微瞇起眼睛向張啟山挑釁道“今日你若是不殺我,我早晚會讓你們整個張家都萬劫不覆!”

“你別逼我!”

“開槍啊!張啟山你有本事就開槍打死我!不然我謝宛星絕對說得出做得到,定叫你張家上下不得安寧!”

“你別逼我!”

“開槍啊!”

血珠濺了張啟山滿臉。

“宛星……”

一如往常的澄凈瞳仁中倒映著張大佛爺難得的癡癡楞楞的呆傻樣子。

謝宛星睫毛蹁躚猶如雨中落蝶,她的一雙大眼睛微低,順著張啟山驚恐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在她的左胸前……一大朵艷麗而血腥的紅花正在緩緩的綻開,隨著鮮血的不斷外湧,它在充當了土壤一般的白色襯衣上是盛放的愈加嬌美而瑰麗。

直到謝宛星搖搖晃晃的身子在張啟山的面前癱軟了下去,張大佛爺才恍如夢醒般的扔下槍擁著她入懷。

隨著柔弱而無力的她往下,大丈夫矜貴的膝蓋骨終是重重的磕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溫熱的鮮血不停地從他的指縫之間溢出來,雖然張啟山的手底下已經是用盡了他最大的力氣去按住……但是卻始終都無法阻止他掌下那不間斷泛上的紅色血流。

不知所措的望向正依靠在他臂彎中的謝宛星,張啟山於此時才發現……她已然是闔上了美目。

“別……別這樣……”

無論是掘墓、撬棺、馴馬還是持槍,張大佛爺的這雙手掌永遠都是安如東岳之泰山,如果有人說張啟山會害怕到連帶著指尖都在顫抖,不管他是不是在道兒上混的……憑著這番說辭,恐怕就是長沙城內三四歲的稚嫩孩童都不會相信。

然而事實上,這雙手……現在的它們哆嗦得幾乎要失掉了頻率。

張啟山用沾滿了鮮血的指腹撫上他小妻子的俏顏,把她白嫩漂亮的小臉兒上是抹的是這兒紅一塊兒那兒臟一點兒的。

“我不是故意的……宛星,我不是故意的……”

真正地再無可見,足以抹平戀人心中所有的怨恨和憤怒,於最後能剩下來的……其實就不過是在漫長餘生中而愈發增加的瘋狂想念與柔軟愛意而已。

被這一幕變故給嚇壞了的尹新月好不容易才從樓梯上踉蹌著走下來,以她現在這種腿腳發軟的樣子來看,如若不是因為還有扶手能夠支撐著她,估計她連一步都邁不動。

手邊上沒有了可以給予她力量的東西,在最後的那段距離中,尹新月幾乎是爬到的謝宛星的身邊。

拉過雙目緊閉的她垂在身側的微涼柔夷,什麽都顧不上了,尹新月直接就跌坐到了那蔓延在地面上的一灘血跡中。

根本就不敢去觸摸謝宛星的鼻息,她渾身打著抖的推了推跪在她身邊,眼睛已經明顯失去了焦距的張大佛爺“張張張啟山……張啟山,她還活著呢是吧……你怎麽不叫醫生呢?!快點兒去叫醫生過來啊!她還沒死呢!張啟山你告訴我她還沒死!”

“……”

呵,子彈直接穿透了心臟,還流了這麽多的血……你看見了嗎?這麽多的血全部都是從她的身體裏流出來的!我也想……我也想告訴你,我的妻子她沒有死!

強忍不住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謝宛星的手背上,尹新月一巴掌打上了張啟山的俊臉“槍在你手上……論武功她怎麽可能是你張大佛爺的對手!”

“她本來就是在用激將法,難道你領兵打仗了這麽久……作為少將軍的你,難道連這個都聽不出來嗎?!她是間諜……但那也不過就是她的一面之詞而已,證據呢?!我問你證據呢?!一切都還沒有確鑿定論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先把她關起來再慢慢的問啊!但你為什麽要開槍,你為什麽要開槍啊張啟山!”

“是你殺了她!你這個殺人兇手!張啟山你是殺人兇手,是你親手殺了你自己的夫人!”

“閉嘴!”

一把拽開尹新月……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張啟山依舊霸道的就連謝宛星的衣角都不允許她再碰一下。

面對著他如發狂的猛獸一般猩紅著的雙眼,尹新月仰起腦袋絲毫不懼的看著張啟山“你叫我閉嘴我偏不閉嘴,我偏要一遍一遍的重覆給你聽!活該你張啟山的後半輩子都活在陰影裏!這就是你殺了她的報應!報應!報應!”

握拳的雙手青筋盡繃,明明已經到了潰洩的危險邊緣,但是張啟山卻找不到任何言語去反駁尹新月。就在他橫抱起謝宛星轉身的瞬間,她左手腕上那被他親自戴上的二響環突然滑落在地。

生離死別、愛斷情絕,從今以後他的結局裏再沒有了她的參與……腳步停了停,做了膽小鬼的張啟山甚至都沒有再回頭看它一眼的勇氣。

指甲斷在了掌心,滿面淚痕的尹新月猛地撿起二響環狠狠地砸到張啟山故作挺直的脊背上。

在他的身後,是她失了理智、異常淒厲的喊聲。

“你怎麽不去死啊!張啟山你怎麽不去死啊!”

……

“琦姐!謝宛星死了……她死了!”一身小丫鬟打扮的年輕女子哭得幾近是快要跪在了謝琦的面前。

生拉硬拽著吵鬧的她遠離開了季若白的病房門口,謝琦按在女子肩膀上面的手因為她的話而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啞下嗓音,謝琦出口的每一個字都無比艱難、無比幹澀“你剛才說什麽?你給我清清楚楚的再講一遍!”

“謝宛星她死了!就在張府……是我親眼看到的!”

難以控制自己的身子,謝琦後退了兩步緊緊的倚靠上墻壁。

她推開年輕女子伸過來想要扶住她的小臂,驚詫的開口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呢!張啟山那麽愛她……他怎麽可能會讓她死!”

“是張啟山親手開的槍,尹新月也在場,你知道嗎?謝宛星……謝宛星她是特務長派到張啟山身邊的間諜啊!我們都被騙了!”

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女子死死地拽住謝琦的裙角乞求道:“特務長一向最喜歡她了,現在她死了……特務長一定不會放過我的!琦姐,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被騙了……我們都被騙了……”失魂落魄的低聲重覆著,感覺到自己裙子上面越來越大的拉扯力氣,謝琦猛然回過神來。

一腳踢在了女子的腹間,看著她捂著肚子跌坐在地,謝琦冷酷的挑起嘴角,要哭不哭的嗤笑一聲“特務長一向最喜歡她了?那我算什麽啊?!我算什麽!就因為她謝宛星是謝擎的親生女兒而我不是嗎?!”

“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按照他的吩咐,去安分守己的扮演著謝家的大小姐。為了做好這個替身我經常要熬到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只是為了學好琴棋書畫,司賬掌家……我騙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然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為了那個狐貍精而東奔西跑的去搜尋補品藥材……我謝琦這輩子都活在了她的陰影之下!”

喘著粗氣,謝琦愈發的激動起來“原本以為至少這一次我會成為我自己,結果呢?!你卻告訴我,謝宛星她是老師派到張啟山身邊的臥底!那麽我這個雙面間諜的意義究竟是在哪裏?!難道就只是一個笑話而已嗎?如果說我謝琦這輩子最恨的人……那一定就是謝宛星,所以她死得好!謝宛星她死得簡直是好極了!她該死!”

“她該死!哈哈,她該死!”

“你說誰該死!”男人難掩怒氣的聲音自謝琦的身後響起。

“若……若白……”

完全沒想到季若白會在這個時候清醒,謝琦念著他的名字,根本就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因為先前的麻袋中裝的都是一些谷物棉花之類的東西,再加上季若白及時的調整好了身體的姿勢,所以除了皮外傷和不算嚴重的撞擊傷之外,這次的車禍並沒有給他造成太重的傷害。

“本處長在問你話,你剛才是說誰該死!啊!”

“我……我……”

大手等不及的直接扼上了她纖細的脖頸,季若白臉上的表情是謝琦從未見過的狠戾。

“說不說!你不說我現在就掐死你!”

拉扯著季若白的腕子,謝琦難過的眉頭緊緊皺起“你你掐死我吧……反正謝宛星……謝宛星她已經死了,我們這邊的人都脫不了幹系,沈乘風他……他一定會遷怒我們……能死在你手上……死在喜歡的男人手裏……我謝琦倒是比旁人都要幸運……幸運得多了……”

情不自禁的松了松禁錮著謝琦的手,季若白的大腦中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你*他*媽的在跟我開什麽玩笑?!”

宛星……宛星怎麽會死……

……

從沒想到過張府還會有這般讓人只能感覺到荒涼的時候。

庭院內,隨風打著旋兒的白色紙錢紛揚飛舞,有幾張正好是覆在了半身金佛的眉眼之上。黑白相間的招魂幡下,巨大的奠字之前,寒酸的居然是連一張照片都擺不起。

是啊,這麽大的張宅裏面……竟然沒有保留下一張謝宛星的照片。

所有人都不允許靠近大廳,二月紅、霍三娘、齊鐵嘴、解九爺……聞訊而來的九門之人還有原本執行七組的成員們甚至是直接就被擋在了府門外。

“宛星,我真的好難受啊……心疼的都快要死了……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呢?”站在棺槨邊的張啟山眼眶已經有些微紅了“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但是你知道嗎?因為張啟山……因為張啟山有窮奇傍身,所以他從來都不會做噩夢的……你倒好,竟然連噩夢都能控制給他。”

俯下身子親吻了一下自家小夫人的額頭,張大佛爺的一滴淚落在了她的睫毛之上。

它沿著謝宛星的臉頰滑落,最後沒入她的烏發中……就好像是她在哭一樣。

“忍一忍,忍一忍……”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張啟山拉過棺蓋,親自釘上封棺釘,一下又一下,連手指出了血都不曾停止。

不敢違抗命令,張副官的腳步停留在門口。頓了頓,他對著廳中的張啟山輕喚道:“佛爺,時候到了。”

“擡出去吧,擡穩了。”

“是,佛爺。”

在棺材經過的那一刻,幾個人合力拉著齊鐵嘴,既不讓他上前也不讓他喊。

“八爺!不管有什麽事,您都等著佛爺把夫人安安靜靜的給送走了在再吧!不然您是要擾得夫人她在黃泉路上不得安寧嗎?!”

“明明前兩天還是好好的……明明前兩天還是好好的呢!”

“你個混蛋!”

黑色的軍用汽車橫擋在路中間,季若白二話不說上前照著張啟山的臉就是一拳。

撞在棺材上,張啟山的第一時間不是顧及他嘴角邊滲出的血跡,而是連忙伸手扶住了搖晃著的棺槨。

“別擋路……”

“你居然還有臉叫我別擋路!張啟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敢殺了你!”

張啟山沖著季若白搖了搖頭“別擋路……沒有時間了。”

似乎是覺得他此刻的反應有些奇怪,季若白皺起眉頭,疑惑的看著張啟山反問道:“沒有時間了?”

“沒有時間了!別擋路!”音量陡然升高,張大佛爺抓住季若白的衣領狠推了他一把,銳利如鷹的雙眸對上他的桃花眼,其中的冷厲氣勢呼之欲出。

……

等到了墓地,張啟山神情淡淡擺了擺手。

待所有人都出去後,他急忙撿起本就藏在這墓地裏面的工具,將封棺的七顆釘子全部撬開。

“宛星!”

“哈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全場最佳:尹新月

世界欠你一個奧斯卡!

☆、張家起靈

等到了墓地,張啟山神情淡淡的沖著送葬的親兵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行離開。

待所有人都出去後,他急忙撿起原本就藏在這墓地裏面的工具,將封棺的七顆釘子全部撬開。

“宛星!”

“哈啊……”

躺在棺材裏面的小姑娘猛然睜開大眼睛,掙紮著坐了起來。

狠狠地扶著胸口喘著氣,謝宛星伸出只小手死命的抓住張啟山的衣袖子。慘白著一張精致的俏臉兒,她輕咳了兩聲向他抱怨道:“怎麽這麽慢啊?!差點兒就悶死我了!”

沈默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張啟山有力的手臂穿過謝宛星的膝彎將她一把從裏面抱了出來。壓著她的肩膀把她強行按在墻上,張大佛爺直接以唇封口,完全不給他這位任性的小妻子任何去反抗他的機會。

這戲做得太真了,就容易當了真……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他們商量好的劇本在按部就班,但就於她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他的頭腦裏面完全是出乎他預料的變成了一片空白,連耳朵的嗡鳴聲響都蓋過了所有的理智……張啟山是真的恨不得當場就砍了他開槍的那只手!

剛才的她沒在棺材裏頭憋死,謝宛星反而是快要被張啟山此時此刻輾轉的親吻給悶死了。

推推他的胸膛卻不見張啟山對此有所反應,難以承受著他霸道力度的謝宛星幹脆掐上了他的後頸,故意的用指甲旋轉起他的皮肉來,硬是要以疼痛逼著張啟山放開她。

嬌唇上刺痛突起,謝宛星不禁皺眉輕哼了一聲。

“你咬我幹什麽呀!”

張啟山微瞇起眼睛的瞅著她“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出這種餿主意!”

雖然他說話的語調很冷酷,但他的手指卻是極度溫柔的輕拂過謝宛星的紅唇,為她抹去了其上滲出的絲絲血跡。

小心翼翼的用指腹點了兩下自己嘴唇上被他咬出的小傷口,謝宛星鼓著白嫩的臉頰,面上的表情還頗有些委屈和無辜“……這不也是你張大佛爺同意的嘛……”

“你還說!”

“張啟山你幹嘛兇我!”

“我……”

望進張大佛爺如沈水一般深邃的眼眸中,謝宛星轉轉眼珠子,首先放軟了態度。

她的一雙美目彎彎,柔夷拽起張啟山的胳膊跟著他撒嬌道:“好啦好啦,對不起嘛!都是我出的餿主意,都怪我不好,夫君你就不要生氣了嘛。”

看著她朝氣勃勃的俏顏,張啟山心軟的嘆了口氣“我不是生氣……宛星,我是……”

我是害怕啊!真的是害怕到渾身都在打抖!

謝宛星怎麽能不了解張啟山對她的滿滿愛意……柔柔的、甜甜的勾著唇角,她依偎進他炙熱的懷抱中“真的對不起……啟山,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嚇你了好不好?”

“只要你能安安全全的就是比什麽都強,我張啟山的這條命可是完全被你這位小祖宗給握在掌心裏了,你叫我生就生,叫我死就死……”

張大佛爺這話說得她心肝兒都顫了。

兩人本是正在情濃時,可是謝宛星的大眼睛卻突然瞟到了絲絲的紅色,一把拉過張啟山的手臂,她驚詫道:“你的手怎麽了?!怎麽這麽多的血啊?!”

“沒什麽,你不要擔心。”張啟山說得淡淡的。

“哪兒能不擔心啊!”

沒有絲毫猶豫,謝宛星的小舌頭細致的舔過他的傷口,舐幹凈了那幹涸於其上的艷紅血跡。

溫潤的柔軟不停地撩撥著張啟山,叫他不由自主的啞下了嗓音。

“宛星……”

“嗯?”

擡起小腦袋,謝宛星微涼的雙手捧上了自家夫君的俊顏。

心疼的輕輕觸碰著張啟山臉上留下的傷口,她有些不滿的開口道:“季若白就算了……但新月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演個戲而已嘛,她竟然用那麽大的力氣打你……那聲兒我聽著都覺得我自己的臉疼了,她是不是故意的呀?!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的找她說道說道才行。”

蜜色的大掌完全覆上了她的小手,張啟山毫不在意他臉頰上微痛的淤青,偏要像個小孩子似的去蹭了蹭謝宛星絲滑細膩的掌心“什麽叫季若白就算了?!那個臭小子居然敢為了我的女人而打我……若不是顧忌著你還悶在棺材裏,怕誤了時間……”

“總之這一拳我張啟山是記住了,早晚要還給他!”

笑他的孩子氣,謝宛星歪歪頭,與張啟山十指相扣“你跟我說他出車禍的時候還真的嚇了我一大跳呢,差點兒就演不下去了……”

看著張啟山因為吃醋而明顯變得不是太好看的臉色,謝宛星急忙轉移話題“那現在能確定他的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嗎?”

將她抱到棺材的邊沿上面坐好,張啟山雙臂環住謝宛星的纖纖細腰“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他這麽快就醒了,而且就他打我的那個力氣……我估計他也沒出什麽大事兒,如果是人為的話,那這手腳做得也實在是太過粗糙了,應該是個意外。”

“哦”淡淡的應了一聲。

心口處微微泛著疼,謝宛星沒忍住輕蹙起眉頭擡手捂住。

“怎麽了?”因著她的動作,張啟山自然是緊張萬分“是不是不舒服了?”

“那個子彈打得有點兒痛。”

雖說有血包和其他的保護措施在,但手*槍的沖擊力的確是不容小覷。

“我幫你揉揉。”

拍下張啟山的手掌,謝宛星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別想耍流氓啊!你手往哪兒碰呢?!”

無視掉張大佛爺摸著被自己給打紅的手背的那種可憐兮兮的樣子,謝宛星用素手托起下巴。

“我在受傷的時候,身子被你和新月從兩邊都給擋住了,從遠處看應該很真實。而且後來你又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靈堂……所以不會留有太大破綻的,唬他們足夠了!府裏頭的那個女人你一定要派人給盯好了,她能潛伏這麽久才被張副官察覺到不對勁兒,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換上了歡快的語音,謝宛星露出兩個小酒窩來“不過張副官這次做得還真是不錯,沒有打草驚蛇……而且還替我們提前擬好了魚餌……該好好的賞他!”

張啟山輕笑一聲“當然是該好好的賞,那個軟頭子彈還有那些個豬血包,再加上你這小姑奶奶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的……吩咐給他要準備的東西又多又雜、亂七八糟的,結果時間還趕得緊……都快要把給他逼瘋了。”

眨巴眨巴大眼睛,謝宛星乖巧的回應道:“等這件事情過去以後,我一定會親自跟小副官說謝謝的。”

“還有老八他們……”掐了一把她小巧的瓊鼻,張啟山不再只是一味的放縱著自家小嬌妻的任性“你給我向擔心你的人一個一個的道歉,聽見沒有!不過季若白那邊你不許去,我會親自跟他解釋清楚!”

“是是是,我都聽你的,夫君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好不好?”謝宛星軟著嗓音,主動的湊上前去親親張啟山的嘴角。

唇舌相互糾纏了一會兒,張啟山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他懷抱中的小姑娘。

“謝琦……她真的是雙面間諜?”

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謝宛星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說:“誰知道呢,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理順著她的秀發,張啟山捏捏他小夫人軟得跟糯米團子似的腮幫子“那你還當著那個女人的面給她潑臟水。”

“是不是臟水還不一定呢!先前我還沒有註意到,可是當她跟我打完電話後……就是我去司令部找你的那一次,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再加上她之前對我說的那句我配不上蘇繡什麽的……真是太奇怪了!反正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雙面間諜……如果只是我臨死前的一句話就能讓那邊狗咬狗當然就是最好的結果啦,他們鬧得越亂我就越是開心!”

“你呀……”

拉過張啟山的腕子,謝宛星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

“你待得時間也是夠長的了,再不出去怕是那些親兵們要以為你在這裏面殉情了。”

張啟山輕笑“殉情不好嗎?生死離別、傾城絕戀……我覺得這說法不錯啊。”

“呸呸呸!”謝宛星嬌嗔著道,“說什麽傻話呢!”

“呵,天都快黑了……你一個人在這兒會不會害怕?”張大佛爺深情款款的執起自家小嬌妻的小手親吻著“要不我留下來陪著你。”

“你不走,那張起靈怎麽會來呀!別破壞我的計劃,快點兒走快點兒走!”

任由謝宛星推他,張啟山就跟座雕塑似的一動不動。

“我可以先出去,然後再從外面打個盜洞進來。”

“哪有人挖自己家的墓室的?!”

“那你還自己給自己送葬呢!”

“哎呀,你這人真是……”

鬧著鬧著,相視的兩個人突然在同時笑出了聲音。

其實要真的論起荒唐和胡鬧來,這對兒夫妻那都是半斤八兩,誰都沒資格說誰。

為張啟山整理了一下他的西服領口,謝宛星柔聲說道:“我的膽子可沒那麽小……才不用你來陪著我呢。我就在這兒等著張起靈出現,你只要幫我把老師的行動掌握好就夠啦。”

張大佛爺挑了挑眉頭反問道:“你就那麽有自信沈乘風會在這個時候趕來長沙?這裏可是我的勢力範圍啊。”

“前有田中良子當眾墜樓身亡,後又有你那麽大陣仗的為我送葬,老師他一定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

利益的牽扯、八年的師生之情……她謝大小姐就是要賭這一把!

……

不停運動著的烏雲一片跟著一片,如同接力似的將半圓的月亮嚴嚴實實的給遮擋了起來,它們就像是一起商量好了的黑心商人一樣,全部都吝嗇的甚至是連一絲絲光的洩露都不能容忍。

黑漆漆的墓地中,嗚嗚而過的風聲像極了低聲抽泣的女子的聲音,陰陰森森,叫活人毛骨悚然的……

墓門之外有細微的聲響……是靴子踏在小石子和枯草上面所發出的摩擦聲。

撫摸過墓室的外部,比之平常人要更為修長有力的雙指直接穿透了藏匿著機關的石壁。隨著大門的緩緩上升,搖晃的極富有節奏的繡鴛鴦紅鞋首先映入了站在門口的年輕男人的眼簾中。

“Lange nicht gesehen, mein Lieber Freund.(德語:好久不見,我親愛的朋友)”姑娘家嬌柔的聲音明顯帶著笑意。

沖著他招了招手,坐在棺材上面的謝宛星一雙大眼睛彎成了新月“記得在德國的時候我們有過一面之緣呢……不知道大哥哥你還想不想得起來……”

嘴角邊的弧度挑成了邪氣,謝大小姐天真的笑容在霎時間內就變了味道。

“難得今日能在如此別致的地方重逢,宛星的心裏真是高興極了!”

“難道你不開心嗎?這樣總比大哥哥你要一直變換易容的潛伏在我身邊要坦誠的多了……你說是嗎?編號零八一七的……張起靈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上一章中佛爺釘棺的時候受傷了,所以補上點兒膩歪的情節,明天更新新章~

☆、誰才是英雄

以兩支流蘇金簪半綰起耳後的青絲,謝宛星穿著的是一身特別傳統的明制圓領對襟襖裙。

用銀線暗繡著蝴蝶和牡丹花的深藍色裙擺隨著她一前一後晃悠著的小腿的動作而上下飛舞、雅色生香。

想當初她也只不過是在張啟山的面前隨口稱讚了一句罷了,之後其實就連謝宛星她自己都記不起來有這樣的一件事兒了,但沒想到她的夫君……張大佛爺卻是為了她的這身衣裙而特意找來了長沙城內最好的幾位繡娘……

對著張起靈招了招手,謝宛星彎著一雙如同新月一般的大眼睛笑道:“難得今日能在如此別致的地方重逢,宛星的心裏真是高興極了!”

坐在棺材上,小姑娘家家原本最是應該天真十足的笑顏,此時卻在周圍鬼氣森森的映照之下顯得有了幾分的邪魅之意。

“難道你不開心嗎?這樣總比大哥哥你要一直變換易容的潛伏在我身邊要坦誠的多了……你說是嗎?”

“編號零八一七的……張起靈先生……”

穿透墓門而來的冷風撩起了謝宛星披散在背後的絲絲縷縷的黑色長發……如此正統又覆古的打扮,若不是她半藏在銀色狐貍毛圍脖之上的那紅潤潤明艷艷的俏美臉蛋兒,張起靈差點就以為他又遇到粽子了。

明明他才是被設計的那個,但是就在張起靈的眼睛與這雙滿載著得意與狡黠的璀璨星眸相對之時……它其中的理直氣壯和坦坦蕩蕩竟然是比他的還要多得多。

怪不得那個男人總是叫自己要加倍的註意著,小心著她,他說的真是一點兒錯都沒有!謝家的大小姐,謝擎血肉相連的親生女兒……

這姑娘果然是連著根頭發絲都跟她的父親一模一樣!

微蹙起眉頭,張起靈一貫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更是顯得冷酷至極。

不止是他自己,恐怕就是那個一直都在運籌帷幄著的男人也要為了她的這次假死而失了分寸和理智吧……畢竟他是那麽的看重她,在意她。

超脫了計劃之外的提前暴露,這一次,算是他們都輸了。

卷著自己胸前的柔順發絲,謝宛星露出她甜甜的小酒窩笑道:“上一次竟然能得族長親自駕車送宛星去司令部,宛星開心的簡直都不知道要該說些什麽好了,所以在回家之後,我本來是想親自跟你道謝的,可是……我卻發現那個時候的零八一七已經不是族長你了。”

“問他吧,他也迷迷糊糊的什麽都說不上來……而你的易容術又實在是太好了,如果不是我遭遇了那次襲擊,我想你恐怕也不會冒險……靠我那麽近吧。”

說著說著,謝宛星還頗有些委屈的嘆了口氣,然後撅起嘴“那段時間啟山就差派個護衛隊跟著我了,每天在我身邊來來往往,打轉的有那麽多的人,我一時半會兒也壓根兒就認不出來哪個才是你,所以這次我就只好和啟山商量著想出了這麽個餿主意來。”

“……”

“你為什麽不說話呢?其實你不需要戒備的,這裏並沒有啟山的人。”謝宛星單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而她的另一只手則是曲起了指頭的敲敲她身下坐著的那個紅得發黑的棺材蓋子“這附近除了你和我兩個大活人……剩下的大概就只是游蕩在外面的孤魂野鬼了。”

沈默了一會兒,張起靈終於說話了。

“張啟山一直都在找我。”

這麽多年過去了,其實謝宛星早就已經想不起來張起靈的聲音了。不過在此時忽然聽他這麽的一開口,她有那麽一瞬間竟然覺得他的嗓音是跟著張啟山的有一些相似……不過細細品來,她當然還是認為她夫君的要比張起靈的要好聽得多啦!

甩了甩小腦袋,把腦海中無關緊要的思緒都拋開,謝宛星輕笑一聲。手臂撐著,她輕巧的從棺材上面跳了下來。

“我知道啊,但是因為這次行動的策劃並不是啟山而是我啊,所以啟山他作為一名參與者當然是只能聽我的話嘍。”

蓮步朝向他輕移,謝宛星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張起靈,與此同時,她嘴角邊的弧度正在逐漸的變淺。

“我雖然已經嫁到了張家,但是那些個麒麟呀、窮奇呀什麽的畢竟是啟山和你……是這代張家人之間的恩怨。我是他的妻子不假,但我完全相信……關於你們男人的這些個事情,我的夫君他自然會有那個能力去處理好的,所以我不會,更沒有那個權力去插手……”

“不管是你成為麒麟所擁有的張家族長的權能,還是啟山因為身負窮奇而成為分裂出來的這部分張家人的執法者……這都與我無關!”

“……”

微瞇起美目,謝宛星的眼中滿是銳利“這次我單獨來見你,除了要表達出我的誠意之外,更多的也是想給我們雙方一個機會……我知道東北張家的主脈已經分崩決裂,而你這位張家的族長獨自守護著這麽令人垂涎的秘密也確實是不易。”

“啟山他情深意重,所以他絕不會做出危害到自己家族的事情。”對張啟山是絕對的信任,因此謝宛星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異常堅定“但是張起靈你要明白,他跟你不一樣!以啟山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他要顧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如若你是真的想得到他的幫忙,最好手上還是要握有能與他談判的籌碼!”

謝大小姐的這種誘惑與威脅並存的手段真的是用得爐火純青。

“你要給我這個籌碼?”

“錯!”謝宛星朝張起靈瞥了一眼“我只是給你準備籌碼的時間與機會!”

從他的左側繞到右邊,謝宛星說話的語速愈發的加快了“當時啟山便是以長生不老的秘密將我從餓狼特務司的死牢中交換了出來,而後他又以此秘密與季若白達成了同盟,因此無論是在特務司那邊還是在黨務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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